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借命而生一万年
——诗人郭兴军的传奇人生
作者 / 简一
关山褶皱里的文学火种
1973年生于陕西陇县高堎村的郭兴军,在秦岭山脉褶皱深处与诗歌结下宿命羁绊。当山风掠过麦浪般的梯田,这个放羊娃总在桦树皮上涂抹稚嫩的诗行。中考落榜那年秋雨连绵,16岁的他攥着皱巴巴的派遣单,踩着泥泞山路成为关山乡韩家山小学代课教师。三间土坯教室容纳四个年级的复式教学,煤油灯熏黑的墙壁见证他左手批改算术作业、右手写"麻雀振翅抖落的星光"的五年岁月。粉笔灰染白袖口的清晨,他会带学生辨认柴胡与连翘;批完作业的深夜,则就着月光抄写《唐诗三百首》——这种双重生活孕育出独特的观察视角:既能细腻捕捉学生冻红耳垂上的晨露,又能在《红楼梦》太虚幻境与《战争与和平》战场硝烟间自由穿行。
陇州大地是他永恒的缪斯。秋收后堆满玉米的庭院里,他读《金瓶梅》至"葡萄架下"章节时突然掷书,与虚空中的老子辩论"柔弱胜刚强";腊月梅树下读梁晓声《父亲》,泪水在泛黄纸页晕开成"用伤口歌唱的夜莺"的墨痕。这种跨越千年的精神对话,最终凝结为《大师》中"青铜鼎里煮沸的月光"这般既古典又现代的意象,形成春播诗意、秋收哲思的创作韵律。
复调书写的生命史诗
郭兴军的诗歌世界始终保持着抒情与批判的精准平衡。早期《中国江河》用"丝绸般流淌的暮色"描绘秦岭云海,而《在陇州》系列却以锋利笔触剖开现实:街心花园挎着名牌包的"美少女",与旁边建筑工人皲裂脚跟上粘着的沥青碎屑,构成后现代主义的残酷蒙太奇。他将报告文学视为"文字的担架",曾连续三个月跟踪记录收养17名弃婴的老八路,在老人用假肢给脑瘫儿喂饭的瞬间,写下"晚霞是血染的绷带";听闻养猪农妇供出三个大学生的故事后,他蹲在猪圈旁记录母猪哺乳场景,最终完成的《用爱撑起绚丽的晚霞》被读者称为"滴着露水的民间史诗"。
这种双重性源自其跌宕人生轨迹。从月薪35元的代课教师到《文化快报》记者,他总在身份转换间保持警惕:"书桌是最后的战壕"——借住同事出租屋时在煤气灶上煮面写稿,任职西安传媒公司期间仍坚持手抄《文心雕龙》。2012年失业返乡那个雪夜,腰伤卧床的他突然接到《绿风》诗刊,对着刊发的《回忆》中"父亲佝偻成问号的背影"自嘲"这哪及生活万分之一的沉重",却又为《太阳雨》里"彩虹穿过寡妇的纺车"的句子偷偷红了眼眶。三十年创作的2000余首诗、300余篇散文,如同用文字测绘的等高线图:既有《高堎村》里"磨盘碾碎的童年光斑"的微观叙事,又有《大中国》中"高铁穿过甲骨文遗址"的宏大抒情。
永不熄灭的精神火把
1994年与诗人白麟的相遇成为命运的转折点。在宝鸡文联那间堆满稿纸的办公室里,白麟读完《大风君临》手稿后突然拍案:"你这秦岭野核桃,迟早要砸醒中国诗坛!"此后十年间,这位"亦师亦友的贵人"不仅编发其大量诗作,更在他流离失所时让出报社宿舍仅有的床位——那张弹簧外露的铁架床上,两个诗人挤着讨论《荒原》的夜晚,被郭兴军写进《你举着灵魂的大火穿越时空》:"我们共用一床星光/你的烟头是唯一的灯塔"。
他的书房是座流动的文明博物馆。掉漆的书架上,《白鹿原》里田小娥的银簪与《金瓶梅》中潘金莲的绣鞋隔空对峙;《金刚经》折页处夹着写有"斩断三千烦恼丝"的超市小票,《孙子兵法》空白处则记着"诗歌要如奇兵突袭"。这种庞杂的阅读谱系造就独特的美学张力:当描写陇州秋收时,他会突然插入"谷穗低垂如忏悔的十字架";在《芸芸众生》组诗里,卖血供儿子上学的父亲与华尔街股民共享"瞳孔里跳动的数字火焰"。正如其创作札记所言:"读路遥时听见镢头刨进黄土的闷响,读张贤亮时舔到右派伤口结出的盐晶",这种跨时空的文学交感,让他的文字始终在乡土根脉与人类共性间寻找平衡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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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介:郭兴军,男,1973年10月9日生于陕西陇县。至今有诗歌2000余首散见于《诗刊》《星星》《绿风》《诗潮》《地火》《中流》《中国铁路文艺》《中国校园文学》《中华文学》《四川文学》《山东文学》《延河》《飞天》等300余家刊物;有800余篇小说、散文、报告文学行世。另有1000余首以《大师》、《大佬》命名的人物诗歌流传于网络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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